Harry置身在宽敞而华丽的晚宴厅，Boppi在他身旁。放眼望去这里的桌椅足够容纳下至少100人，几乎所有的椅子都是空着的，除了中央桌子的两端坐着的Lord Voldemort和Yaxley。几卷羊皮纸和各样式的文件铺散在他们面前，几支羽毛笔漂浮在半空中，有的写着句子；有的在等待指令。他们低语着，直到Harry和一只家养小精灵出现才回归沉寂。

当Voldemort见到Harry时看上去有些许惊讶，他的唇角却撇上一丝微笑。“Harry.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过来。”随后他将目光转向Yaxley。“等我晚上的传召，Yaxley，这件事我们晚点再议”。

食死徒站起身并点了下头“遵命，我的主人。”他快速挥起魔杖收起所有的羊皮纸，甚至没回头看一眼Harry，便大步离开了房间。

Boppi在松开Harry的手前给他最后一丝颤抖的安慰，随后深深的向他的主人鞠躬随即消失了。

空旷的大厅里只有Harry和黑君主两人。

“坐。”

Yaxley刚刚的座位从桌旁滑离开，Harry的眼神瞥了下凳子随即回到Voldemort身上。他们两人的眼神注视着彼此，随后Harry缓缓的坐在他给自己的椅子上。

Voldemort的微笑加深了些许，Harry一言不发。

“我原以为你会至少再花上20分钟清理完你自己再来见我。”他打了个响指，而Harry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略微吓了一跳。两只家养小精灵立刻出现在眼前，“给这位男孩准备早餐，水就足够了，我们之后还会有茶和点心。还有其他想要的么Harry？”

Harry的眼神没有离开Voldemort，甚至当他在和家养小精灵说话的时候。“没有。”他直截了当的说到。随后两只精灵鞠躬并且离开。

两人又陷入了一场无声的对视比赛中，并且那看上去让人非常不安。Lord Voldemort随意的坐在一张奢华的椅子上，优雅而又精致的男人大抵如此。高昂的颧骨，深色卷曲的头发，配合上他毫无瑕疵的苍白面容与穿着，让Harry不由自主想到1920年代的杂志模特。这真的是杀害了自己父母的凶手么？真的是昨晚差点杀了自己最好同伴的人么？

“你想让我做什么？”男孩问道，他的声音里毫无感情。

“因为我想我们至少该像文明人一样进行一场严肃的讨论，Harry。我们值得讨论的东西太多了，并且我确定你一定有很多疑惑。现在我正给你一个提问的机会，我保证我会如实回答它们的。”

Harry为此惊讶的抬起眉毛，在他想说些什么之前，家养小精灵再次出现了。三个装满了各种食物的盘子漂浮在两人之间的空桌上。Harry有些不舒服的看着那些东西。

“别告诉我我需要吃下所有，那不可能。”Harry嘀咕着，Voldemort轻笑一声，那种黑暗而又像音乐般动听的笑声震颤着男孩胸膛里的心脏。

“当然不必。”他说到。

“要是我根本一点都不想吃呢?”

愉悦的表情从男人脸上退去“我想我们甚至不需要讨论那种可能，Harry？”

Harry皱眉并没有回答，他从其中一个盘子里挑出一颗红葡萄并慢慢咽下去，Voldemort扬起一抹假笑。

当他吃完Harry说到“为什么你会让我问你问题，并且我要怎样才知道你没有说谎？”

Voldemort双手交叉并平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倚身向前盯着Harry的眼睛，看来他本身就不打算吃东西。“因为我是一位慷慨的主人。”当Harry充满疑惑的看着他时，男人的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你当然无法得知我说谎与否，你只需要简单的决定是否相信我给你的答案。不过我将不会对你说谎，这是我的承诺。”

Harry嘲弄到“噢，好吧，只要我有你的承诺。”

Voldemort没有理会男孩的讥讽，反之向后躺回自己的座椅上，耐心的等待着。他苍白的双手现在放置在座椅两端的扶手上。Harry吞了另外几颗葡萄并沉思的瞥向黑君主。当他在Voldemort身边时，他的背脊依旧可以感受到那股潜在的充满恐惧与紧张的电流。让人吃惊的是，明明只是昨晚发生的，到了早上却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也许Harry正越来越习惯接受一直以来的焦虑，又或者是他已经学会了变得不那么害怕，变得更加情感麻木。他润湿了自己的嘴唇，沉思着直到最后他说话。他会咬上Voldemort语言游戏的诱饵。

“为什么你要告诉所有人我失踪了？为什么不直接跟他们说我已经死了？”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歪了下头，深色卷曲的头发折射着光泽，Harry再次想到那些古董杂志上的模特。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怪异而扭曲的嫉妒感。他在想世界上是否有任何魅惑药剂可以让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也能变成这么好看。

“这的确值得考虑，但我觉得终有一天你再活生生的站在公众面前以这件事会更有价值，现在就只是让外界以为你就是单纯的失踪了。”

“终有一天是什么意思？”Harry不舒服的挪了下椅子。

“意味着你还没有做好在公众面前现身的准备。”

年轻的格兰芬多注视着“准备？什么，所以你计划...什么我不知道，训练我然后让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我得四处游说我曾经是多么的大错特错，就像魔法部之前做的那样。噢或许我得说我是个食死徒？”

Voldemort笑了声“甚至是我都不会这样说，只有我最忠诚的追随者才能被赋予标记。”他的眼神头从到尾扫过Harry的身体，像是在评估他是否合格一样。“或许你需要证明自己值得被赋予标记。”

Harry怒不可歇，“你比你看上去更加疯狂，我什么都不想做。”但Harry的反驳只让Voldemort的笑容加深。

“你总是极力反对我，甚至你对我的立场；我对巫师界的计划都知之甚少。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偏向于一方，那些从Dumbledore所告知你的被过滤的信息。而他，不管你是否承认，都是比我更善于操控和欺骗的巫师。”

“别谈论Dumbledore”Harry咬着牙。

“噢，但是我们必须讲到他。我多希望把他的名字踢到历史书上去好让我别再提到他，但我们必须谈论那个驼背老头。即使你在过去一年里吸取那么多教训，你还认为他是你孩童时期无比崇高的光明偶像么？”

Harry什么都没说，只是笔直的看向他血红色的眼睛里。Voldemort意识到了男孩的不安，褪去脸上愉悦的表情继续说道。

“例如，你知道Sirius Black在没有审判的情况下被终身监禁，而Dumbledore对此没有丝毫阻拦。”Harry开口试图打断，但Voldemort抬起手，眼神里闪过一丝警告。“噢，毫无疑问，Dumbledore早就知道Sirius Black不会背叛他的朋友。他曾是多么擅长摄魂取念，只要看Sirius Black一眼他就能知道真相，但他甚至没试图劝说魔法部给你的教父一次公正审判的机会。相反他还反对审判。种种如此Black才入了狱，而你自然而然的被带去跟你那可怕的麻瓜亲戚居住。在反驳我之前仔细想想吧，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Harry怒了但什么都没说，他的脑内一片混乱。那是真的么？Dumbledore真的希望Sirius被关在阿兹卡班，这样他就无法争夺Harry的抚养权?

当男孩正试图理清思绪，Voldemort可以看到Harry双眼内一闪而过的困惑。“你的下一个争论点，恐怕是Dumbledore只对这一个无辜的人做出这种可怕的举措，追究目的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为此最好的办法就是牺牲你的母亲而利用古老魔法来拯救你。非常极端的方法但某种角度来讲情有可原。但你必须问问自己----为什么Dumbledore会这么担心你的安全，以至于他觉得用这样残忍的方法是保护你的唯一途径？不是因为他爱你，你当时只是个婴儿。终其原因是关于预言，他知道你将在我诅咒下存活的那一刻。”

Harry的头脑内像是有苍蝇在飞一样混乱，他很想挥开它们，不想听那些思绪的低语。但他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是说...他在那时候就知道我是魂器之一？”

Voldemort以一种Harry从未见过的尖锐眼神看着他，从嘴唇说出的语言更为恶毒“如果他当时还不确定只是高度怀疑，那么在你进霍格沃茨的时候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他一次次保护你是为了让你更晚的死去，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Harry知道这是真的，知道如果有任何机会他就该被坐在他面前的巫师杀死。尽管如此他从未对Dumbledore心怀怨恨；他也没有那个机会去恨。当他发现这件事时，时间已经到了；去禁林面接受死亡的时间。

但他现在却在这里。

如果Dumbledore可以看见这一切他会想说些什么？事情往多么可怕的方向发展了？

“没关系。”Harry在长久的沉默后说道。“不管Dumbledore是否是欺骗者，都没关系了。他已经去世了，我还在这里。Snape知晓预言并不是他的错，那个夜晚你决定杀死我的父母也不是他的错。”

Voldemort有些被激怒了，“那你真的太低估他的狡猾度了。你真的觉得会有人愚蠢到去相信懦弱的Pettigrew去当保密人？”Harry看上去被这意料之外的问题问的心惊。“Pettigrew是多么无能、懒散、易于哄骗。没有人比在学校与他相处多年的朋友更清楚了。为什么不选择更靠谱和魔法高超的Sirius Black?或者，更为确切的问题----为什么你的父母不选择Dumbledore他自己来当保密人？”

“Dumbledore自愿过。”Harry大胆的说道。“他说过他很乐意成为保密人。”

“而最终他们选择了那只老鼠。”Voldemort说道。“仔细想想吧，Harry。没人会蠢到去宁愿相信可怜愚蠢的Pettigrtew胜过Dumbledore，更不用说担心自己刚出生孩子的新夫妇。”

Harry喉咙发干，“你到底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想你应该知道，Dumbledore是将那个想法植入你父亲的意识里的。他知道Pettigrew是个无比懦弱，见风使舵的人。他早就知道Pettigrew会将那些宝贵的信息告诉我。他知道我没有听到完整的预言，因为Snape已经告诉他了。他知道我会袭击你，并且标记你视作我的劲敌....他知道一切，只有这一切开始运转，预言才会变成现实。Harry，Dumbledore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想尽办法来力保预言成真。他牺牲了你的父母，把你推向了可怕的命运。为的只是，或许有一天你能打败我。”

Harry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不。”他说着，拳头紧握到指甲都快嵌入手掌中。“不，你说谎。你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一切。”

Voldemort的眼神愈发阴暗。“当然，我不能证明。但我确定事实正如我所说的。Dumbledore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你只是他达到目的的一个工具,Harry。很可惜他的计划失败了，并且我最终也没有冷血的杀死你。”

“我宁愿我死了。”Harry冷漠的说到。Voldemort的脸立马僵硬如石。

“不允许再这么说。”他嘶声道：“你的生命很珍贵。”

Harry冷笑一声“对你而言没错。”

“对你的朋友也是。”Voldemort回击到，Harry退缩了。“不过对我而言，的确是这样。我比Dunmbledore更关心你的生命，并且在将来没人会比我更愿意保护你。”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你只在乎你自己！你根本不知道如何真正在乎其他人。”

“你太低估我了。”Voldemort平淡的说。“我在乎其他人，当我失去我的仆人时我会很遗憾。只不过我善于控制我的情绪，并且我知道过多情绪会成为弱点，所以我排除了这些感情。”

“是么。”Harry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他们又安静的坐在座位上过了几分钟，Harry脑内的意识疯狂飞窜；Voldemort说的会是真话么？Dumbledore真的是发生在自己和父母身上那些经历的幕后主使么？他真的把让Peter做保密人的想法植入了父亲的脑袋里么？按正常逻辑，Harry的确无法想象会有人坚持相信Peter胜过Sirius或者Dumbledore...如果Dumbledore真的是个摄魂取念大师，应该不难发现Peter是个双面间谍？

黑君主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你只问了一个问题，相信你还有其他想问的。”

Harry焦虑的抓了抓头发，原本就不整齐的头发变得更加乱糟糟了。他的确有很多问题想问，尤其是让他每晚焦头烂额的那一个，“你打算对那些麻瓜种做什么？”他问道。

Voldemort同样也一只手穿插过他的头发，但不像Harry那样。他的姿态是那么优雅而有控制力。他用手将他光滑的微卷头发拨向一边，显得他是那么的温文尔雅，Harry更讨厌他了。“麻瓜出生的人被关押并且等待审判，其中大部分会为魔法界奴役，会有很多种方式。例如很多会为公共机构服务，有的在私人庄园奴役。我们所在的总部已经有一小部分这样的人了。”

Harry张着嘴：“所以你在进行奴隶交易？”

“这么粗鲁的措辞，Harry。”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将手掌戳出血来，“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奴役他们？家养小精灵能比他们做的更好。难道这是你为了满足你扭曲而病态的优越感？”

“噢，当然不。”Voldemort说到。“尽管你说的对，但麻瓜种在这个世界的确有他们的位置，Harry。甚至说他们是必须品。”

“必须什么？”Harry忍不住好奇的问到；他想知道Lord Voldemort是如何看待麻瓜出生的人。

“混血是完全可以被魔法世界所接受的。”男人的声音轻柔而低沉，黑暗的暗示着。

Harry几乎要嗤之以鼻。“噢好吧，那真是太好了。否自我们两个都完蛋了。”他的声音带着些讽刺：“这么说现在我们有对策了！”

黑君主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恼怒，Harry一瞬间觉得自己现在就算被钻心咒击倒在地上也不足为奇...但是意外的是，疼痛没有到来。Voldemort愤怒的表情立马变为了愉悦。

“你的小幽默很有意思。”男人危险的笑着，伺机报复。

Harry依旧怒视着他，直到男孩忽然意识到面前的斯莱特林到底说了些什么。他突然被吓到了。

“你打算用他们来...繁衍新混血，是么？”

过去的几天里她确实让我有的忙了，非常忙。事实上，我实在难以表达我对您的感激...’

Draco如何对待Ginny的记忆在他脑内一闪而过，现在..他抓到了Hermione...

Voldemort看着恐惧的表情渐渐占据Harry的脸庞，“他们是必须的，当下纯血统已经无法维持他们的魔法血统的纯净。与会一些低劣魔法的麻瓜种生下的会魔法的孩子的几率，会比跟一个肮脏的麻瓜所生下的要高的多。尽管那会稀释魔法源泉。不，麻瓜种对于延续魔法血统还是必要的，至少暂时是。”

Harry感觉很恶心“你不能这么做。”他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你不能这么做，不能是Hermione和Draco Malfoy...”

“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Harry。关于你的mudblood朋友，你应该对她还活着表示感激。”Hermione的头发散落在地板上的记忆在Harry脑内闪现，但他立马被Voldemort接下来说的带出那恐怖的记忆。“我有些惊讶你居然没有问你的另外一个朋友。”

Harry的心掉了下来，“你是说Ginny在这工作。你对她做了什么？她在哪？”

“是的，她在这里，并且暂时、还没有受到伤害。”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就在这一瞬间，Voldemort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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